仿佛一幅定格的画,又宛若一首流动的诗…… 春意萌动的午后,阳光温暖而轻柔,河岸公园里多了许多惬意享受阳光的散步者。公园一角油漆斑驳的长椅上,一个年轻人正端坐着,神情专注地阅读自己手中的书籍,仿佛在与书籍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周围的喧嚣都被他屏蔽在外,世界此刻变得简洁,只剩下心无旁骛的他,以及他手中不时翻动页面的书籍。从与他的身体形成四十五度角的书籍封面上看出,让他沉浸于其中的书是一本文学期刊。在这
一 牛石柱一屁股坐到地埂上,她的咒骂声似乎也一路尾随而至,让他心底的火气呼啦呼啦直往外蹿,就是伸进上衣口袋的手,动作里也带着几分烦躁,还有不少的憋屈。牛石柱真觉得憋屈,在她越来越凶的咒骂声里,他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做了啥缺德的事儿,才会在这辈子遭这份罪,受这份难。 她是啥时候变成这样的,牛石柱没细究过。记得刚成家那会儿,哪天要将春耕的粪送完、哪天该撒秧育苗、哪天得种玉米瓜豆。一件件农事她安排、
一 “哎……嗨哟!哎……嗨哟!”井口二岗老曹攥紧戴手套的双拳,鼓足了气,仰天大吼。杨树林里长大的老曹管它叫喊山。可平原没有山,他喊的就只是杨树林扮成的黑影山,喊的就是麦浪阵阵涌起的丰收山,喊的就是村庄彻夜安宁的靠山。吼声漫过灯火通明的井场,蔓延在黑暗浪涌的稻田,寻不到听众,更没有鲜花和掌声,只有北宋小镇外的大平原黑夜,稀疏的车灯划过乡道,宛如遥远流星。吼声未落,通井机的轰鸣声堆起一堵声障,亮子在
金秋时节,应邀参加文山壮族苗族自治州文学艺术界联合会组织的“跟着作家走边关”采风活动。几天时间里,采风团先后深入马关县都龙镇茅坪村、坡脚镇大讯村、大栗树乡大马固村和腊科村、马白镇南山幸福社区以及马洒村等地,感受边关的风土人情和新时代边关的发展变化。 印象中,马是一种勤劳善良、活力无限的动物。据了解,马关县的名字由来与“马”有着深厚渊源。县城所在地马白镇的“马白”,就是壮语里“白马”的倒装句。因这
村落的岁月新篇 靠近口岸了,茅坪。历史风云在此交汇,炮火在这片土地,留下了深深烙印,似乎每一棵草木,都彰显着岁月沧桑。 如同凤凰涅槃,茅坪不曾沉沦,枕卧在国门揽怀之中,厚积薄发,将根植入山脉。把一些过往轻轻带过。 以自己的复苏之路,展现生命力的顽强,携一腔热血,在多声部的民歌中,轻纱曼舞。 团结与发展,是一个时代的命题。只有经历过霜冻的人,才会去温暖对方,才会懂得“三个离不开”的内涵
多肉村,真名大讯村。只因村里人喜种多肉,绿化庭院的同时发家致富,外人因此亲切称呼之。 村子落座云端,宛若仙境般云雾缭绕。走进村子得先越过片片丛林,风呼呼划过耳畔,鸟鸣声清脆入耳,树叶翻飞的沙沙声,清鲜湿润的空气伴随天籁之音,掠过鼻孔沁入肺腑。还沉迷于路途的风景,村子就展现在山坳处,云雾裹挟着低洼处的山坳里,四周被青山团团围住,仅有一条进村路。 我对“山里人家”这个说法存有疑虑,总是想不明白,到
都龙老国门 右边山高,山脊身兼两职 左边云垂,国土于是戴上了银盔 一眼看去,老国门 他就是条汉子,专注猛虎蹲 像死盯狼烟的霍去病 像面朝大海的戚继光 像岳飞麾下埋伏第一列的 黑大汉牛皋 1942年的石质榫卯,不高 却让鬼子却步 再后来如1979年,鼓角相闻 对峙烈日野风八十余载,枪孔如鹰眸 硝烟消散,岁月深吻肌肤 苔痕如泼墨,抚之有棱 掐之不能痕,足见 纯肩膀纯十指
细品腊科 又一次站在腊科半山腰 看群山怀里的世外桃源 凝视山丫口一线天处 刘氏皇裔拖儿带女逶迤而来 他们在腊科站稳脚跟 将中原文明在腊科传播 和彝族兄弟相融发展 腊科的祖先,一定是个智者 是个诗人、画家、风水师 两股清泉从半山腰沁出 环腊科两翼顺流而下 在寨脚的田畴里蜿蜒 成就腊科百亩稻田丰腴 油菜花开,对面的山崖 就是一幅大型丹青水墨画 与天穹相通相连 莫非,是
一想到一粒尘埃将从我的身上飘走,飘向不知名的地方,似乎就有什么东西正从我的生命里被抽走。在乡下,最不缺的就是尘埃,最容易被忽视的也是尘埃。天地硕大,我们仅仅把目光放在作物、牲畜、林草、天气、疾病,以及被命运驱赶的人事平衡中。人世稍有失衡,便能激起他们的语言、表情和动作的激变,你甚至听见一个人的咳嗽,脑中便还原出一幅斜肩驼背的老人,在地头倚靠锄头咳嗽的样子,像黄鼠狼站起来似的古老画面。 农人习惯关
乡土,简笔疏画、轻盈婉约的名词,意境悠远、韵味无穷的史诗。乡土,丰富、厚重、绚丽的沃野,生态、清新、宁静的幽境。提起乡土,一道闪烁的目光越过山岭、穿过河流、透过云雾、射向乡间。诚然,那是收存于心灵硬盘抹不去的秘密,那是离乡者向往的方向,是游学者心梦里的天堂,是远行者心中的诗和远方。 马达,我的乡土,蕴含着深刻的内涵,沉淀着生命的底色,闪烁着斑斓的色彩。其作为地域空间概念呈现在轻灵的纸面,便从不同
一 在连绵起伏的滇东南第一高峰薄竹山下,有一个名叫莫哈纪的村寨,隶属于文山市薄竹镇白租革村委会,全村一共77户人家,是一个由汉、苗、壮、彝四个民族杂居的大家园。据《文山县地名志》(1988年版)记载,“莫哈纪”意为“杀马的地方”。为什么被唤为杀马的地方?今天已无从考证。我在想,会不会是因为这里的先人曾经踏遍九州大地,来到此地后发现这里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最终决定在此卸重解鞍、放马归田,从此过上了
于故乡,从屈原的秭归、卡夫卡的布拉格,再到木心的乌镇,他们总是在追随着血脉的印记,渴望回到那难以归去的故乡。故乡是假的故乡。因为是假的,才会有人肆无忌惮地挥霍;因为是假的,才会有人小心翼翼地端起手中的酒杯;因为是假的,所以在他们喝下哀怨和满眼情仇的时候委屈流下了不甘的泪水。然而,故乡是真的故乡。因为是真的,矗立在北回归线秘境北纬24度的黄金纬度生存带;因为是真的,孕育了源远流长的稻作文化;因为是真
深秋时节,大地寒气森森。 换季,也该换装。我在卧室翻箱倒柜。 当我埋头苦苦寻找自己的厚衣服,一堆旧书无意中与我产生碰撞,顷刻间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摊满一地。其中一本,哗啦啦地翻开它的肚子,呈上来一张壹角钱纸币。我将那张壹角钱的纸币正对着傍晚的光束仔细端详。它老旧,平整又残缺。突然间,我透过这张壹角钱捕捉到有关于大伯的记忆。 我的大伯有点特别,他是个农民,又跟其他农民不一样。 在过去,生产
在文山市薄竹山上的莫哈纪村,也许你会沉浸在层层叠叠、极尽温柔的茫茫梯田景色中,也许你会被苗家姑娘甜甜的歌声撩动心弦,也许你会陶醉在扑面而来的金色稻香里……但有一处,你最值得去,那就是半山上的苗医药第三代传承人——熊保福家。 八月上旬一个阴天的午后,我们爬上莫哈纪的半山腰,终于见到了熊保福。见到熊保福的时候,他满脸堆笑,乐呵呵地介绍自己已经60岁了。微凉的天气,他却穿着一件白色的坎肩短背心,头发乌
乘坐公交车,二十分钟的路程,便从喧嚣中步入静谧。 恬静的庄子田像一幅画,一根根从石墙上垂下来的南瓜花自顾自地开着,蜜蜂、蜻蜓也在自顾自地忙碌,就是厂里的工人也在忙活着给猕猴桃装箱,只有我们显得那样悠闲,叽叽喳喳追寻着心底的那份好奇。 刚进村就听说庄子田是个彝族村,我有些诧异,打记事起听过不少彝族村名,腻脚、阿落白、鲁底、大铁、架木革、地白、腻革龙……都彰显着彝家人的粗犷与豪爽,庄子田不同,无论
又见仙人掌。 从来没有想过时隔30余年再次见到仙人掌是这样的让人措手不及。 那是一篇宣传报道,一片黄土地上,长满绿油油的仙人掌,一位身着白衬衣,胸前戴着党徽的工作人员正在向参观学习的人们介绍仙人掌的情况,我一翻而过,只是黄土地上绿油油的颜色有些许的印象。 再次邂逅仙人掌是在友人聚餐的餐桌上,它变成了一道凉菜,伴着鲜红的小米辣、浓香的酱油,散发着诱人的味道。我没有尝试,因为我心中有道越不过的坎
普者黑 桃花开了,一望无际的花语 被风吹得乱颤,红的、白的、紫的 组成一首浩浩荡荡的普者黑迎宾曲 她们宣扬的春天,带着自然美、人文美、田园美 一路播下悠扬的桃花香 那跳动的音符深处,居住着山村、河流、民风 琴弦,每碰到一座孤峰 都会拉长音色,成为一滴闪亮高音的部分 一路上,美发现更多的美 美扶起更多的炊烟与获得感 我被这人间佳境吸引着,像进入一页 古老的喀斯特乐章 英雄老
雨 夜 很晚了,仍写诗,父亲轻叩门 他执意给我开电暖器、充暖宝宝,说:春寒 习惯性吐一下舌,承诺尽快去睡 他拍拍我的头,转身离开,又说:不乖 瞬间,我笑出咯咯的声 二月的雨夜,“耄耋老人”是个暖词,软软的 慈 悲 我又一次问询,依然被婉拒帮助 当母亲的细语回应:让她自己走,练练 下动车,顺序排队 女孩突然伸手扶我肩,口齿不清地嘀咕 侧目发现她身体在摇晃 一旁,她母亲发
冬至的月亮 刺骨的寒风 把月亮吹得单薄清瘦 任由厚重的夜色抱紧 需要冷静的季节 进入最长的夜晚 白天很短 太需要有一朵雪花 把寂寥点燃 天黑得很早 城市的霓虹 照亮岁月的梦幻 音乐若有若无 似醉非醉 让所有的呼吸 想入非非 天气没有预料寒冷 离别没有太多伤感 雪还在远方轻歌曼舞 那就枕着淡淡月光 好好睡一觉吧 醒来就是春天 在南方想雪 风一遍又一遍
1 这一日我旧情复燃 百年从我的心坎上走过 我要以展臂迎接天下 在小城,拨亮最新的灯火 人群中我以普通的市民身份 截取家乡一段路 相信对等的距离 经得起任何拷问 2 我只能让繁华撵着冷清 让远山撵着近岭 让悠悠的东风追溯出 我的先人 他们曾在这里修筑城墙 从惠祥大厦直立的地方 转拐向东,一直延伸到 新华书店的位置 伟岸、笔直、坚固的古城墙 留下的断垣残壁 在
土 豆 一颗土豆 躺在秋天的阳光下 土地上,被秋天遗忘 之前,它被那个农民 从地下刨出来 看见,又遗落了 因此它得以留存在秋天 再之前,四野寂静,只有秋光 如同时间的尘埃 均匀地遮盖着荒野间 那些不能区分的石头 但此时,收获过的田野里 荒凉的光向这颗土豆聚拢 让它凸显,抬升,高于地面 但让它显现的 是它沉默晦涩的影子,用它的幽深 把这颗土豆永远反锁 在秋天的可
向南途中 南疆四季只春天,浩荡山冈碧浪连。 云上鹞鹰极目远,村庄几处绕夕烟。 森 林 炎夏南归近故园,依山茂树浪千层。 窗前处处荫凉绕,但感轻车水下行。 中山公园 石级逐步碧云深,一处公园几废兴。 曾忆儿时忧乐事,叶笛答应鸟鸣声。 忆辛巳询路还家 向晚不闻噪暮鸦,沧桑渐变旧风华。 新楼满眼不识路,借问何方是故家? 玉皇阁 琉璃金阁匾焕然,当年做我小学堂。 师尊共与风铃
中秋节前寄吾师 每念师恩蹙鼻酸,痴心苦志御秋寒。 长空冷月流霜夜,撒尽相思铸玉盘。 秋 思 秋深露结冻孤星,触目萧条尽褪青。 去岁今时求学路,梧桐半树可凋零? 暑日闲咏 闲居陋室避骄阳,旧砚新锥写日常。 几盏林间清爽意,悠然不觉近昏黄。 无题一 天高云淡泻秋凉,穟实风轻半亩黄。 几欲催身图画里,闲情乡野稻粳香。 夜登西华峰感怀 瑟索凉风摇晩翠,青幽石径逐飞萤。
《守边情缘割不断》是一部饱含时代精神和家国情怀的当代少数民族曲艺作品,该剧以文山州苗族曲艺巴腊叭为艺术呈现形式,用“锁闭式结构”为创作手法,用有说有唱亦有念白加现场芦笙、皮鼓等器乐伴奏的曲艺表现形式,将发生在滇东南疆,祖国边陲苗家村寨一家三代巡边,守护祖国领土完整,初心不改,默默奉献的故事娓娓道来。剧中用“李奶奶”一角为整部剧矛盾冲突的“导火索”,结合曲艺“角色跳转”特性,通过苗寨群众的人物关系变
30多年前我在富宁县广播站当记者时,许六军任县文化广播电视局局长,职位有上下,相处也不长,关系却不错。后来虽各自运行在不同的人生轨道上,偶尔相聚却十分亲热。他早年当过老师,年龄比我大,每次见面我都叫他“许老师”,他则如同当年的同事们那样呼我“骆哥”,一下子便把彼此的关系,拉回到了普厅河畔共事的难忘岁月。 2024年10月中旬,我收到了许老师快递的新作《云南壮剧田野调查》(云南人民出版社出版
《含笑花》是由文山州文联精心打造,面向国内外公开发行的纯文学期刊,承载着传播地域文化、弘扬时代精神的使命。我们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深入学习习近平文化思想和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重要讲话精神。创刊四十年来,以文学为桥梁,抒怀文山厚重历史与丰富人文,深情讴歌党的领导,充分展现这片土地的独特魅力与深厚底蕴,积极发挥文艺赋能经济社会发展,满足人民精神文化需求的有益作用,